出自 宋朝 赵恒的《驱车上东门》
古诗原文
驱车上东门,遥望郭北墓。
白杨何萧萧,松柏夹广路。
下有陈死人,杳杳即长暮。
潜寐黄泉下,千载永不寤。
浩浩阴阳移,年命如朝露。
人生忽如寄,寿无金石固。
万岁更相送,贤圣莫能度。
服食求神仙,多为药所误。
不如饮美酒,被服纨与素。
译文翻译
译文驱车出了上东门,回头遥望城北,看见邙山墓地。邙山墓地的白杨树,长风摇荡著杨枝,万叶翻动的萧萧声响,松柏树长满墓路的两边。人死去就像堕入漫漫长夜,沈睡於黄泉之下,千年万年,再也无法醒来。春夏秋冬,流转无穷,而人的一生,却像早晨的露水,太阳一晒就消失了。人生好像旅客寄宿,匆匆一夜,就走出店门,一去不返。人的寿命,并不像金子石头那样坚牢,经不起多少跌撞。岁去年来,更相替代,千所万岁,往复不已;即便是圣人贤人,也无法超越,长生不老。神仙是不死的,然而服药求神仙,又常常被药毒死,还不如喝点好酒,穿些好衣服,只图眼前快活吧!
注释⑴上东门:洛阳城东面三门最北头的门。 ⑵郭北:城北。洛阳城北的北邙山上,古多陵墓。 ⑶白杨、松柏:古代多在墓上种植白杨、松、柏等树木,作为标志。 ⑷陈死人:久死的人。陈,久。 ⑸杳杏:幽暗貌。即:就,犹言“身临”。长暮:长夜。这句是说,人死后葬入坟墓,就如同永远处在黑夜里。 ⑹潜寐:深眠。 ⑺寤(wù):醒。 ⑻浩浩:流貌。阴阳:古人以春夏为阳,秋冬为阴。这句是说岁月的推移,就像江河一样浩浩东流,无穷无尽。 ⑼年命:犹言“寿命”。 ⑽忽:匆遽貌。寄:旅居。这两句是说人的寿命短促。 ⑾更:更迭。万岁:犹言“自古”。这句是说自古至今,生死更迭,一代送走一代。 ⑿度:过也,犹言“超越”。这句是说圣贤也无法超越“生必有死”这一规律。 ⒀被:同“披”。这四句是说,服丹药,求神仙,也没法长生不死,还不如饮美酒,穿绸缎,图个眼前快活。
注释解释
驱车上东门,遥望郭北墓。上东门:洛阳城东面三门最北头的门。郭北:城北。洛阳城北的北邙山上,古多陵墓。
白杨何萧萧,松柏夹广路。白杨:古代多在墓上种植白杨、松、柏等树木,作为标志,便于子孙祭扫。
下有陈死人,杳(yǎo)杳即长暮。陈死人:久死的人。陈,久。杳杳:幽暗貌。即:就,犹言“身临”。长暮:长夜。
潜寐(mèi)黄泉下,千载永不寤(wù)。潜寐:深眠。寤:醒。
浩浩阴阳移,年命如朝(zhāo)露。浩浩:流貌。阴阳:古人以春夏为阳,秋冬为阴。这句是说岁月的推移,就像江河一样浩浩东流,无穷无尽。年命:犹言“寿命”。
人生忽如寄,寿无金石固。忽:匆遽貌。寄:旅居。
万岁更相送,贤圣莫能度。更:更迭。万岁:犹言“自古”。这句是说自古至今,生死更迭,一代送走一代。度:过也,犹言“超越”。
服食求神仙,多为药所误。
不如饮美酒,被服纨(wán)与素。被:同“披”,穿戴。
参考资料:1、郭茂倩编 崇贤书院释译.乐府诗集.北京:新世界出版社,2014:303-3052、章培恒 张永鑫 等.古代文史名著选译丛书·汉诗选译.南京
诗文赏析
这首诗,是用抒情主人公直抒胸臆的形式写出的表现了东汉末年大动乱时期一部分生活充裕、但在政治上找不到出路的知识分子的颓废思想的悲凉心态。
东汉京城洛阳,共有十二个城门。东面三门,靠北的叫“上东门”。郭,外城。汉代沿袭旧俗,死人多葬于郭北。洛阳城北的北邶山,但是丛葬之地;诗中的“郭北墓”,正指邙山墓群。主人公驱车出了上东门,遥望城北,看见邙山墓地的树木,不禁悲从中来,便用“白扬何萧萧,松柏夹广路”两句写所见、抒所感。萧萧,树叶声。主人公停车于上东门外,距北邙墓地还有一段路程,不可能听见墓上白扬的萧萧声,然而杨叶之所以萧萧作响,乃是长风摇荡的结果;而风撼杨枝、万叶翻动的情状,却是可以远远望见的。望其形,想其声,形成通感,便将视觉形象与听觉形象合二而一了。还有一层:这位主人公,本来是住在洛阳城里的,并没有事,却偏偏要出城,又偏偏出上东门,一出城门便“遥望郭北墓”,见得他早就从消极方面思考生命的归宿问题,心绪很悲凉。因而当他望见白扬与松柏,首先是移情入景,接着又触景生情。“萧萧”前用“何”(多么)作状语,其感情色彩是十分强烈的。写“松柏”的一句似较平淡,然而只有富贵人墓前才有广阔的墓道,如今“夹广路”者只有松柏,其萧琴景象也依稀可想。于是由墓上的树木想到墓下的死人,用整整十句诗所得诉说:
人死去就像堕入漫漫长夜,沉睡于黄泉之下,千年万年,再也无法醒来。
春夏秋冬,流转无穷;而人的一生,却像早晨的露水,太阳一晒就消失了。
人生好像旅客寄宿,匆匆一夜,就走出店门,一去不返。
人的寿命,并不像金子石头那样坚牢,经不起多少跌撞。
岁去年来,更相替代,千所万岁,往复不已;即便是圣人贤人,也无法超越,长生不老。
主人公对于生命的短促如此怨怅,对于死亡的降临如此恐惧,而得出的结论很简单,也很现实:神仙是不死的,然而服药求神仙,又常常被药毒死;还不如喝点好酒,穿些好衣服,只图眼前快活吧!
生命短促,人所共感,问题在于如何肯定生命的价值。即以我国古人而论,因生命短促而不甘虚度光阴,立德、立功、立言以求不朽的人史不绝书。不妨看看屈原:他有感于“日月忽其不淹兮,春与秋其代序”而“乘骐骥以驰骋,来吾导夫先路”,力求奔驰于时代的前列;有感于“老冉冉其将至兮”而“恐修名之不立”,砥砺节操,热爱家国,用全部生命追求崇高理想的实现,将人性美发扬到震撼人心的高度。回头再看这首诗的主人公,他对人生如寄的悲叹,当然也隐含着对于生命的热爱,然而对生命的热爱最终以只图眼前快活的形式表现出来,却是消极的,颓废的。生命的价值,也就化为乌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