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山有枢,隰有榆。子有衣裳,弗曳弗娄。子有车马,弗驰弗驱。宛其死矣,他人是愉。山有栲,隰有杻。子有廷内,弗洒弗扫。子有钟鼓,弗鼓弗考。宛其死矣,他人是保。山有漆,隰有栗。子有酒食,何不日鼓瑟?且以喜乐,

出自 宋朝 赵恒的《山有枢》

古诗原文



山有枢,隰有榆。子有衣裳,弗曳弗娄。子有车马,弗驰弗驱。宛其死矣,他人是愉。
山有栲,隰有杻。子有廷内,弗洒弗扫。子有钟鼓,弗鼓弗考。宛其死矣,他人是保。
山有漆,隰有栗。子有酒食,何不日鼓瑟?且以喜乐,且以永日。宛其死矣,他人入室。

 

译文翻译

译文  山坡上面有刺榆,洼地中间白榆长。你有上衣和下裳,不穿不戴箱里装。你有车子又有马,不驾不骑放一旁。一朝不幸离人世,别人享受心舒畅。  山上长有臭椿树,菩提树在低洼处。你有庭院和房屋,不洒水来不扫除。你家有钟又有鼓,不敲不打等于无。一朝不幸离人世,别人占有心舒服。  山坡上面有漆树,低洼地里生榛栗。你有美酒和佳肴,怎不日日奏乐器。且用它来寻欢喜,且用它来度时日。一朝不幸离人世,别人得意进你室。

注释1、枢(舒shū)、榆(余yú)、栲(考kǎo)、杻(扭niǔ):皆为树木名。2、《集传》:“枢,荎(池chí),今刺榆也。”陈藏器《本草拾遗》:“《诗》之枢,即刺榆;《诗》之榆,即大榆,白榆。”3、曳(叶yè):拖。娄:即“搂”,用手把衣服拢着提起来。《正义》:“曳娄俱是着衣之事。”4、宛:通“菀”,萎死貌。5、《毛传》:“栲,山樗(初chū,臭椿)。杻,檍(亿yì)也。”《传疏》:“山樗与樗不同。……叶如栎木,皮厚数寸,可为车幅,或谓之栲栎。”6、廷:指宫室。7、埽(扫sào):通“扫”。8、考:敲。9、保:占有。10、永:《集传》:“永,长也。……饮食作乐,可以永长此日也。”

 

注释解释

山有枢(shū),隰(xí)有榆(yú)。子有衣裳,弗曳(yè)弗娄。子有车马,弗驰弗驱。宛其死矣,他人是愉。枢、榆、栲、杻:皆为树木名。隰:指低湿的地方。曳:拖。娄:即“搂”,用手把衣服拢着提起来。宛:通“菀”,萎死貌。栲(kǎo):《毛传》:“栲,山樗(初chū,臭椿)。杻,檍也。”

山有栲(kǎo),隰有杻(niǔ)。子有廷内,弗洒弗扫(sào)。子有钟鼓,弗鼓弗考。宛其死矣,他人是保。廷:指宫室。考:敲。保:占有。

山有漆,隰有栗。子有酒食,何不日鼓瑟?且以喜乐,且以永日。宛其死矣,他人入室。。永:《集传》:“永,长也。……饮食作乐,可以永长此日也。”

参考资料:1、《先秦诗鉴赏辞典》.上海辞书出版社,1998年12月版,第222-223页2、人一生要读的古典诗词,云南人民出版社,2013.12,第42页

 

诗文赏析

关于这首诗的主题,《毛诗序》认为是讽刺晋昭公,说晋昭公“不能修道以正其国,有财不能用,有钟鼓不能以自乐,有朝廷不能洒埽,政荒民散,将以危亡,四邻谋取其国家而不知,国人作诗以刺之也”。这一说法毫无史实根据,不足为信。从诗歌本身来考察,认为它该是嘲讽一个守财奴式的贵族统治者的作品,郝懿行《诗问》云:“《山有枢》,风(讽)吝啬也。”可谓一语破的。也有人以为这首诗是“刺俭而不中礼”之作(如季本《诗说解颐》、方玉润《诗经原始》),这与“讽吝啬”说相去不远,但似较拘牵,不及前一说那么圆通无碍。至于朱熹《诗集传》认为此诗为答前篇《蟋蟀》之作,“盖以答前篇之意而解其忧”,“盖言不可不及时为乐,然其忧愈深而意愈蹙矣”。也可聊备一说。

全诗分三章,每章起首两句都用“山有×,隰有×”起兴,以引起后面所咏之词。有些诗的起兴与所咏之词有一定的关联,但此诗的起兴与所咏的对象则没有什么必然联系,这与现代许多即兴式的民歌相似。《诗经》本是音乐文学,往往随意借物起兴,取其易于顺口吟唱而已。

三章诗句文字基本相近,只改换个别词汇。一章的衣裳、车马,二章的廷内、钟鼓,三章的酒食、乐器,概括了贵族的生活起居、吃喝玩乐。诗歌讽刺的对象热衷于聚敛财富,却舍不得耗费使用,可能是个悭吝成性-的守财奴,一心想将家产留传给子孙后代。所以诗人予以辛辣的讽刺。

细心的读者也许会提出这样的疑问:诗中为什么没有提到田地?难道田地在贵族死后不也是被他人(包括子孙)所占有的吗?这可能田地只是贵族吃用享受的资金来源,而不是可供玩乐的直接对象;也可能分封的土地只享有租税权而无所有权,贵族死后土地便将被王室收回。更主要的是文学作品只须提出若干典型性的事物以概括一般,而不必面面俱到、巨细无遗地罗列一切。这是欣赏文学作品必须注意的地方。

清陈继揆《读诗臆补》评此诗为“危言苦语,骨竦神惊”,直接从诗的语言看,似乎并不怎么危苦,但四“有”字、八“弗”字的“互相激宕”(陈震《读诗识小录》),后人读来确也有“愈旷达,愈沉痛”(吴闿生《诗义会通》)的感觉。陈继揆以为《古诗十九首》中的“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昼短苦夜长,何不秉烛游”等篇,“是祖述此意(指劝人及时行乐)者”,虽然对《山有枢》的诗旨理解不在“讽吝啬”而在“劝行乐”,虽观点有异,但从接受美学的角度说,他的意见还是很有参考价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