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干剖心

【出处】

《史记·殷本纪》:纣愈淫乱不止。微子数谏不听,乃与大师、少师谋,遂去。比干曰:“为人臣者,不得不以死争。乃强谏纣。纣怒曰:“吾闻圣人心有七窍。”剖比干,观其心。

【译义】

人们用这个典故,比喻忠臣被害。也作“比干谏”“剖心比干”“七窍比干”等。

【故事】

纣王即位之初,称得上英明神武,他亲率大军东征徐夷(今江苏徐州一带),在战场上往来冲杀,骁勇无比，吓得徐夷酋长反绑着双手，口衔国宝玉璧,穿着孝服,拉着棺材向纣王降。纣王率领军队一直打到长江下游地区,东夷部落纷纷臣服。当纣王凯旋时,比干带着文武臣,步行几十里前往迎接,当时的民谣甚至唱道:“大王江山,铁桶一般……”

但很快纣王就“腐化堕落”了,他大兴土木,强迫奴隶为他修建宫殿,还建造了一座高高的摘星楼整天在上面与美女、美酒相伴,朝朝笙歌,夜夜曼舞,从此商朝的国都就改名为朝歌(今河南淇县)了。

有一次,纣王正和妲己饮酒,远远望见一老一少正在渡河,小的走在前面,已经过河而去,老的落在后面犹豫不前。纣王说:“小孩骨髓旺,不怕冷;老人骨髓空,怕冷。”妲己不信,纣王就命士兵把两人来,用斧子砸开他们的腿骨让妲己看。这条河从此被叫作“折胫河”。

比干看到纣王的所作所为,就坦率地直谏,并带着他去太庙祭祀祖宗,给他讲历代先王的故事:商汤创业时的艰难,盘庚用茅草盖屋,武丁和奴隶一起砍柴锄地,祖甲约束自己,喝酒从来不过三杯,唯恐过量误国……纣王表面点头称是,但并未真正改过,而且愈加荒淫暴虐。在王宫里“流酒为池,悬肉为林”,“令男女裸而相逐其间,是为醉乐。”

纣王的爱妃妲己喜欢看人受虐的情景,有一种叫作炮烙的刑具，是她发明的:用铜做成空心的柱子,行刑的时候,把烧红的炭火放柱中,再把犯人脱光衣服绑在柱子上。

妲己说她有辨认腹中胎儿是男是女的本领,纣王就抓来一百个孕妇试验。妲已让她们先坐下再站起来,然后对纣王说:“先抬左腿者是先抬左腿者是男，右腿者是女。”纣王不信,就命人当场剖腹检验。

比干看到纣王和姐己害人取乐的场面,气浑身发抖,一边自语“我是皇伯,强谏于王”,一边疾步走到纣王面前,直言纣王错误,并且请求将姐己斩首,全门赐死。纣王愤愤地坐在那里,一句话不说。比干继续说:“当年汤王时,天下大灾,饿殍塞途,汤王下车扶尸而哭,自责无德。又立即开仓济贫,饥者得食,寒者得衣,颂。你今天的作为与先王的仁政背道而驰,若不改悔,天下就危险啦！”纣王听完气得拂袖而去。

比干回到家中,请来箕子和微子商议,让他们向纣王进谏天,箕子去劝纣王,纣王却将箕子的头发剪掉把他因禁起来。微子进谏,纣王依然不听,微子只好抱着祖先的祭器远走他乡。大臣辛甲进谏了七十五次,纣王丝毫不改,于是辛甲去了西周。许多大臣看到纣王已无可救药了,纷纷弃商投周。这样,纣王就落到了众叛亲离的地步。此时,周武王率军东征,已经打到了孟津,背叛殷商来和周诸侯有八百多个,商王朝已是风中残烛了。

比干觉得为人臣子不能像微子那样说走就走,就是杀头挖心也得据理力争。“主过不谏非忠也,畏死不言非勇也,即谏不从且死,忠之至也。”他冒着灭族的危险,连续三天进宫抨击纣王的过错。

纣王被比干批评得无言以对,恼羞成怒地喝问:“你为什么这样坚持?”比干说:“君有诤臣,父有诤子,士有诤友,下官身为大臣，进退自有尚尽之大义!”纣王又问:“何为大义?”比干答:“夏桀不行仁政,失了天下,我王也学此无道之君,难道不怕丢失了天下吗？我今日进谏,正是大义所在!”纣王听到这里勃然大怒,于是说:吾闻圣人之心有七窍,信有诸?”说罢,命人剖胸取心,比干毫无就戮。